第十七章
潍坊,一个风筝的故乡。
2月29日,明慧网又刊登了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潍坊市潍城区北关徐家小庄的法轮功学员陈子秀,女,59岁。因去北京上访,在潍坊火车站被截回后关押在潍城城关街道办事处,说要强行逼迫她放弃信仰。令人难以置信的是2月21日上午9时陈子秀被城关街道办事处活活打死。据家人讲,进停尸房前看到死者衣物被扔在院子的角落里,均系被剪子剪下,裤子及被单里污染了粪便。进停尸房后见到陈子秀已被穿好寿衣且被整容处理,外貌改变很大,几乎认不出。嘴上沾有血迹,牙齿被打断,解开寿衣看到:腹部肿胀,臀股及以下部位大面积瘀斑呈黑色,两腿肿胀。由于家属不忍心再看,身体其它部位及内脏受伤情况尚不得而知。
潍坊还有许多大法弟子被关到各乡镇政府街道办事处指定的一些隐藏的地方,被打得死去活来,有的还被灌屎灌尿,灌辣椒水,有的多根电棍一块触,有的被脱光衣服在院子里冻。各种酷刑难以想象。
大约两个月以后,美国着名的《华尔街日报》在头版刊登了驻华记者伊安•约翰逊到潍坊详细调查陈子秀事件之后的报道:“修炼法轮功是一种权利,陈女士说,一直到她生命的最后一天。”报道说:“在陈子秀去世的前一天,逮捕她的人又一次要求她放弃她对法轮大法的信仰。在又一轮警棍打击后几乎失去了清醒意识的情况下,这个58岁的老人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暴怒的地方官让陈女士赤脚在雪地里跑。据其他目击这一事件的监狱中的人说,两天的折磨使她的腿严重淤伤,她的短短的黑发上粘着脓和血。她在外面爬,呕吐并因虚脱而昏倒。她再也没有恢复知觉,并于2月21日去世。 ”
我和璐璐站在卧室的窗子前看着滚滚沙尘从天而降。天地之间一片昏黄,虽然正是旭日东升的时刻,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夜幕在悄悄降临。
“人命关天啊,”我对璐璐说。“先是赵金华,然后是陈子秀。”
“陈子秀的事儿,我现在都不敢看,”璐璐说,“他们怎么下得去手。”
“就是啊,”我伸出手指在窗台上抹了一下,虽然塑钢窗密封性很好,但是我的手上仍然粘着一些灰黄色的沙尘。我看着手指上的沙尘说,“‘人无德,天灾人祸。地无德,万物凋落。天无道,地裂天崩,苍穹尽空。’师父说得太对了。我觉得天灾都是因为人祸,《窦娥冤》里屈死了窦娥,尚有六月飞雪,法轮功千古奇冤呢……”
“杀人偿命这是最起码的常识,这些凶手这么嚣张说不定是因为接到过上面的什么命令说打死法轮功学员不用偿命,”璐璐若有所思地说。
“也许吧,”我说,“这些警察傻透了,也坏透了。我记得二战结束以后,在审判那些对犹太人犯下屠杀罪的法西斯战犯时,这些战犯为自己辩解说,他们作为军人,以服从为天职,他们杀人只不过是执行命令而已,因此没有违反法律。你觉得他们的辩解成立吗?”
“那倒不能,”璐璐说,“人毕竟不是机器,是有思想的。”
“是啊,”我说,“法律本来的目的是为人服务的,必须体现人道和人性。不能惩恶扬善的恶法只会滋生更多的罪恶和暴行,最后导致整个社会动荡不安。所以那些法西斯战犯一个也没有逃脱惩罚。俗话说,邪不压正,等到法轮功的真相大白于天下的时候,那个下令可以打死人不偿命的人自己都难逃公道,他还怎么保证这些警察不被追究责任呢?”
※※※
一年一度的全国人大和政协会议在北京召开。天安门前红旗招展,戒备森严,两会代表在从宾馆到人民大会堂的路上都有警察全程戒严护送。我在广场上看到那些置于重重保安下的人民代表时,实在想不明白既然他们来自于人民,为什么对于人民如此惧怕。我甚至感觉他们不过是一些被那个政党劫持和软禁了的人质而已。
小麦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她那里有一份向人大代表请愿的表格,问我愿不愿意签名。虽然在广场上看到的景象让我有些怀疑即使我签了名是否会管用,我还是认认真真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住址,并郑重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知道外地许多城市都在按照签名表上的地址和姓名抓捕学员,在最初的几天里,我每次在宿舍附近看到警车时,都感到自由和监狱仅仅是一步之遥。
3月初的一天下午,总办的秘书小叶忽然打电话给我,让我到总裁那儿去一下。
“总裁找我?”我说,“是出口项目的事儿吗?要不要带什么文件过去?”
“我也不知道,”小叶说,“你直接过来吧。”
我走进总办的时候,赵总正在接电话,他示意我先坐到沙发上等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放下电话,走过来和我握了握手。
“一直想和你聊聊,你也忙,我也忙。”赵总说。
“总裁忙的都是大事儿,”我说。
赵总摆了摆手,“我听说你最近在联系留学,是吗?”
“对,从去年八月开始准备考英语,今年一月份刚刚考完,”我说。
“联系了几所学校?”
“有七、八所吧,我申请递交得比较晚。这种奖学金申请都是越早越占便宜。”我说。
“你感觉成功的把握有多大?”
“不知道,”我老老实实地说,“只能说试试。以前我联系过两回留学,都没有成功,尽人事听天命吧。”
“对公司的待遇有什么不满意的吗?”赵总问。
“哪里,”我说,“钱永远都挣不完。我觉得现在待遇已经很优厚了,能够自食其力,赡养父母,还能剩下一些钱,这就够了。”
“公司现在经营业绩还是很好的,”赵总说,“去年我们销售了30多个亿。不过居安思危,趁着现在公司手里有钱,我们想扩展一下业务范围。你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吗?”
“嗯,有这么两个方向,”我想了一下说,“现在数据业务很火爆,尤其是电子商务。但是中国面向个人的电子商务很难搞,因为现在中国人的信用消费几乎是空白,所以在网上支付很困难,加上货物发送都成问题。这种资金流和物流的问题哪个公司都有,我们也解决不了,将来网上支付肯定会有政府管理和垄断,根本轮不到我们来做。比较现实的就是做数据的接入设备和路由器。不过,现在电信局都喜欢一揽子的系统集成方案,公司也可以考虑自己开发数据网的服务器。”
“公司确实是在考虑这方面的事情。我们几个事业部的经理已经开过几次会了。公司决定单独成立一个部门,销售数据产品,我们正在物色这个部门经理的人选。你有没有觉得谁比较合适?”
我低头想了一会儿说,“如果搞技术销售的话,研发部的人也可以,不过他们人力太有限了,现在几乎是一人一摊盯得死死的,而且他们搞开发的人对于市场的感觉可能不那么成熟。如果从我们部门抽人的话,我们部门又绝大多数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嗯……其实张斌最合适,有能力也有魄力,可惜他已经拴在我们部门上了。”
“公司实际上也是这样想的,把张斌调过去当然不成问题,问题是你们部门谁能顶他的位置?” 赵总说。
我在脑子里把周围的人飞速地过了一遍,然后说“我没想好。张斌坐的是个责任很重大的位置。”
“你来公司七年了吧?”赵总问。
“差不多七年了。”
“高总和张斌对你都很欣赏,坦白地说,他们都认为你是接替张斌的最佳人选,不过我们也知道你要留学。这就是人各有志,当然留学对你以后的发展肯定会更有好处。不过刚才你也说,是否联系得到奖学金没有太大把握。如果你要是能够再在公司工作两年呢,我们就把这个人事安排定下来,否则公司必须要考虑到管理的连续性。”
“谢谢您,赵总。”我说,“我很感谢公司的器重。其实您刚才问我谁能接替张斌的时候,我也是觉得我最合适。但是我的前途不确定因素太多了,不完全是因为留学的事情,还有一些我私人的问题,牵扯到社会的大环境,那已经超出我的控制范围了。”
“你还是在炼法轮功,是吗?”赵总说,“这方面你不要有什么顾虑。公司会把这个当作你个人的信仰来处理。”
“我不知道您是否了解法轮功。他实际上就是一种佛家气功,有没有佛我们可以不讨论,但是这种气功确实能够健身,也要求人重视自己的思想品德,对于政权没有什么要求,更不会教人做不好的事。现在这场镇压就是一场政治运动。您是过来人,这些您肯定比我要明白。可是,您知道吗?我妈妈,一个因为炼了功而从重病中恢复健康的老太太,大清早一个人在我们家门口的小花园里打坐的时候被警察抓去关了15天。我实在不能理解,警察这么做有什么法律依据。这两天北京不是开两会吗?我在一张请愿的表格上签了名,希望两会代表能够呼吁政府允许我们有一个宽松的炼功环境。外地已经抓了很多签名的人,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也会有那么一天。”
赵总沉吟了半天,说“你太年轻。年轻的话就容易逞血气之勇。”
“赵总,”我说,“我刚结婚半年,我的妻子很漂亮也很温柔懂事。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就想,如果我能和这个人恩恩爱爱地厮守一辈子那该多好。假如我现在就什么也不做了,我们确实可以夫唱妇随地过小日子,因为警察毕竟也不知道我们炼功。但是我妈妈因为盘着腿坐着,就被拘留了15天,还有功友因为不放弃信仰被警察活活打死的。我如果不知道这些事情也就罢了,但是既然我知道了,我就不能假装我不知道。那里在杀人,我这里当然要帮他们喊 ‘救命’。就好比我在公共汽车上看到小偷偷东西,如果我不敢制止的话,谁高兴?小偷最高兴。而且小偷偷我的时候,别人也不会管我。”
“哎,”赵总叹了口气说,“我也没有想到问题会这么严重。”他停了一下说,“中国现在离民主和法制还是有一定距离的,也许等经济发展了,这些问题都会慢慢解决的。”
“赵总,请恕我直言,”我说,“我们法轮功所要求的跟经济发展没有关系,而且我们也没有要求民主和法制,我们要求的不过是信仰自由的天赋人权。我看有人写文章说啊,这种自由是不需要政府花一分钱的,因为他不是要求政府做什么,而是要求政府不做什么。如果你要求政府做一件事的话,就会涉及到人力物力财力,但是信仰自由是只要政府不干涉就行了,这是最省钱的,反过来如果政府要限制这种自由的话,才需要安排警察便衣、才需要购买设备、才需要花钱。而且人的思想是最难控制的。”
“那你最近还要有什么行动吗?”
“那倒没有。我在用自己的头脑思考,实际上政府取缔我们之后,我就一直在思考。法轮功是没有组织和上下级关系的,别人指挥不了我,我也不去指挥别人,但是我是很希望通过聊天的方式让更多的人能够认识我们。”我停了一下说,“赵总,我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小民,人微言轻,不过我相信如果社会上每一个了解了法轮功的人都能够为法轮功说一句真心话,并不需要谁有多大的权势和多高的社会地位,只要每人一句真话,那些关在牢房里的法轮功学员就会被释放出来,杀人的凶手就会被追究法律责任,我们也就可以自由炼功了。”
“你妈妈现在还好吧?”赵总问。
“她现在还好。”我说,“其实修炼法轮功,信仰‘真善忍’对谁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计较待遇,认真负责地工作,我觉得都是修炼法轮功最基本的要求了,应该全社会都欢迎他才对。嗨!现在成这样了!”
小叶走了进来。
“赵总,山东的客户已经到酒店了,是把他们请过来,还是您过去一趟。”
“我过去吧,”赵总说,“你让老范准备一下车。”
“不打扰您了,赵总,”我站起身说。
“我和几位经理再通一下气,听听他们的意见,”赵总说,“做了决定以后再通知你。”
“谢谢您,打扰您这么长时间。”我说。
“互相沟通一下还是有好处,”赵总和我握了握手。
※※※
我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下班时间已经过了。陈薇、曹宁、张剑和刘颖正围在一起说着什么。看见我回来,陈薇问我:“刚才是总裁找你是吗?”
“对,”我说,“怎么啦?”
“我听说要成立一个开展新业务的部门,公司正在物色人选,”张剑说。
“你消息够灵通的,还听说什么了?”我问道。
“其它倒没听说什么,不过我们都觉得你可能要提职了,” 陈薇说。
“如果总裁没找我谈过话,倒是有可能提拔我,现在肯定是没戏了。”我说。
“你跟他说你要出国是吗?”刘颖说,“其实你可以先答应不走,等真拿到奖学金和签证的时候再说。”
“不完全是因为留学的事情,”我说,“我告诉赵总我现在有一种朝不保夕的感觉。为了公司发展,他们需要一个能一直为公司服务的人。”
“你现在遇到什么麻烦吗?是不是你家里又出什么事儿了?”陈薇问道。
“我家里还好。”我说,“前两天,我在给人大代表的一封请愿信上签了名,留了地址,希望他们能纠正政府在法轮功问题上的错误。外地的警察在按照名单抓人,据说北京签名的人很多,政府可能在等两会开完之后再行动。所以我不知道……这个这个……以后会怎么发展。”
“其实你签了名可能也没什么用,”张剑说,“中国如果真是那么民主和法治,镇压从一开始就不会发生了。”
“我何尝不知道,”我叹了口气说,“不过总不能就这么认了。这可是个牵扯上亿人,几千万个家庭的大事儿啊。社会啊,”我感慨地说,“人和人之间越来越不信任,越来越冷漠,许多邪恶得以横行是跟每个人的冷漠、缺乏社会责任感和明哲保身有关的。我改变不了别人,只能改变我自己,别人都不说话了,但是我仍然要大声疾呼。你们知道吗?前几天在潍坊又打死了一个人,一个快60岁的老太太,因为不放弃法轮功,就给打死了。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了!”
大家都沉默的看着我,眼神中有担忧、有同情,也有敬佩。
我继续说道:“在没有取缔法轮功以前,政府是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我从来没有想到一个政府会如此周密地撒一个弥天大谎来欺骗自己的老百姓。这件事,这个计划周详的欺骗过程对于那些思维正常的善良人来说,简直难以置信,根本就不可想象的。而我们的信仰,包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要求就决定了我们不可能采取什么暴力的手段。我们没有枪没有炮,也没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媒体和宣传机构,唯一有的就是这张嘴,我们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把真实的情况和政府或者是亲戚朋友说明一下。这种言论自由就是宪法也要保护的,可是政府连这个自由也不给我们。”
“你们的勇气和毅力真是让人佩服,”张剑说。
“这些也都来自于‘真善忍’。”我说,“你们现在只到我们家看了师父两堂课的录像,还不能完整地认识这部法。”
“就是看了两讲之后,我不知道别人了,我自己觉得李先生确实没有说任何不好的话,或者让人做不好的事情,不过我也没有听出来特别特殊的东西。”曹宁说。
“对。因为你第一遍看的时候是站在你现在的思想基础上听的,所以你听师父讲的好象都是教人做好人。如果你要是能够听两遍,可能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那要是看三遍呢?”我说,“如果你仅仅看语言或者文字的表面,那你可能就错过了很重要的东西。我打个比方,可能不够恰当,我在上高中的时候听说中国专门有人研究《红楼梦》,象胡适、俞平伯、脂砚斋、张爱玲等等都是红学家。我就想,《红楼梦》有什么可研究的啊,不就是一本小说吗,怎么还有人没事儿干专门研究它。后来有机会看到《脂批红楼梦》,我才知道在字的背后还有很多奥妙。不要执迷于语言或者文字本身,否则就象佛教中说的,佛陀用手指指给你月亮,你却把佛陀的手指当作了月亮,真正起作用的是文字背后的内涵。”
“你能不能举个例子,比如说你看到‘真善忍’背后的奥妙是什么?”刘颖说。
我想了一下说,“这三个字背后奥妙无穷,我举一个例子吧。曾经在网络上有人提出问题说,既然你们讲‘忍’,现在为什么还要去天安门呢?在家里忍着不就得了?这就是表面上看这个‘忍’字了。我也可以反问一句,如果我们现在生活在南宋的话,金人打过来了,大家就忍着做亡国奴得了,何必还起来抵抗呢?干嘛还要把起兵抗金的岳飞当作民族英雄呢?面对邪恶吓得赶紧躲起来,那叫懦弱、叫苟且偷生,能叫忍吗?而那些真正挺身而出的人他们要因此‘忍受’多少痛苦?可能会失去工作、住房、退休金、人身自由,甚至是生命。为真理可以舍尽一切个人利益并有勇气去承担一切后果,这种气概没有大忍之心能做得到吗?同时呢,这个‘忍 ’中又包含着‘真’和‘善’,因为他们确实是出于善心去讲真话。”
“杨帆,”张剑说,“我上次和你说的我们家旁边那个因为上访而被警察看起来的人实际上是我一亲戚。他们家的人因为他要出去上访而觉得很痛苦,明摆着是肉包子打狗,那你说他是不是对他自己的家人就不够善呢?”
“我记得小的时候,经常会听到一些宣传中的英雄,为了救落水儿童而献出生命的,”我回答,”你说这些烈士给自己的家里人带来多大痛苦,他们的行为可以算做善举吗?我说的意思就是,你看到你这个亲戚出去上访,如果你知道他这种行为对于不明真相的人意味着什么,你就觉得他是不得已而为之。”
“你是说不明真相的人象落水儿童一样危险吗?”张剑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好象语不惊人死不休哈,”我笑了一下说,“神的存在与否确实是形而上的问题,当然我认为神是存在的,而且不会因为人不相信神的存在他就不存在了。真正信仰法轮功的人,他们应该也是这个想法吧。我记得在《圣经》里讲到耶稣受难的问题。当时审判耶稣的巡抚叫彼拉多,他反复查验,发现对耶稣的所有指控都没有证据。彼拉多不想草菅人命,就想按照每逢节日就释放一个刑犯的惯例将耶稣释放,但犹太人宁愿释放一个杀人强盗也不肯放过耶稣。彼拉多最后无奈地当众洗手说:‘流这义人的血,罪不在我,你们承当吧!’那些犹太人就喊着说:‘他的血归到我们和我们的子孙身上!’犹太人这个罪犯得太大了,因此,他们世世代代都必须为自己的恶行承担全部责任。历史都是有原因的,耶稣没有进耶路撒冷之前,他就对他自己的死以及犹太人的这些经历做过预言了。害一个觉者的罪就这么大。当人被中共现在的宣传机器欺骗的时候,他会在不知不觉中反对佛法,这对人来说可是个很严重的问题。”我沉吟了一下说,“我相信是这样的。”
“我有两个问题,”曹宁说,“第一,你是否相信李洪志先生是和释迦牟尼一样的佛;第二,佛既然是慈悲的,那人在被骗的情况下反对了佛法,怎么会是很严重的问题呢?”
“你问的问题很复杂,我先回答你第二个问题吧。”我说,“比如说,一块儿上万斤的大石头从山上滚下来,如果一个人正好在石头滚下来的路线上,无论这个人知道还是不知道他会被这块石头压死,他都会被压死。他不会因为不知道后果,就安然无恙了,对不对?因为我们都知道这是力学的规律决定的。这个宇宙也一样,也有他的规律,无论人知道还是不知道谤佛谤法的罪,他都是有罪的。再有一个呢,人的生命构成是非常精妙的,除了你这个肉身之外,你还有……还有灵魂吧,也就是说人其实有明白的那一面,有贴近神的那一面,天生的做了坏事会感到良心不安。只不过有人的良知被他对利益色欲权势等等的执着弄得麻木了。”
我十指交叉,低头想了一下接着说:“那为什么谤佛谤法就有罪呢?宇宙的法理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公平的。这种公平性就表现在任何一个生命如果做了对不起另外的生命的事儿,比如甲杀了乙、或者欺负了乙,那么甲给乙带来的所有痛苦,甲都必须至少同样承受。你说佛慈悲于甲,甲对乙干了坏事以后,佛免了他的罪,那甲岂不是可以随便干坏事了?他今天害了乙,明天再去害丙和丁,佛就再免他的罪,那不就天下大乱了吗?所以,人要是想幸福,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干坏事。”
“那我怎么知道什么事儿是坏事儿呢?就比如说,我听你讲这个以前,我就不认为谤佛谤法是大坏事儿?”曹宁问道。
“这就涉及到一个衡量好坏的标准问题。人世间有法律也有道德,都在告诉人要宽容、无私、不说假话、不去害人等等。那么法律和道德又是哪里来的?实际上就是神给人规定的。你知道吗?法律的雏形就是神的规定。你要是看过《旧约全书》的《出埃及记》就知道了,耶和华告诉摩西说对待杀人的人应该怎么样,对待偷盗的人应该怎么样,还告诉摩西说不能诽谤神、不可散布谣言等等。那么人按照神告诉的去做,就会得到神的眷顾,否则做了坏事就要受到神的惩罚。刚才说到为什么谤神是大罪,因为一个人连神都敢诽谤,他还会遵守神的诫命吗?他不但自己不遵守,他的诽谤还会让别人起了轻慢的心,那么别人也会做坏事,可是却是因为受了诽谤的影响才做的。即使按照人间法律,教唆犯受到的判决也会比实施犯罪的人判得重。中共实际上就是在做谤佛谤法的事,不是从打击法轮功开始的,从解放以后就在系统地做这件事了。”
“你是说他们宣传无神论,是吗?”张剑问。
“不仅仅是这个了,包括他们的宗教政策都是在消灭人对佛和佛法的正信。所有的宗教界人士都是他们统战的对象,归宗教局管理的。象什么中国佛教协会、道教协会还有天主教协会,他们必须服从党的领导。你想,如果党说的和佛经要求的不一样,这些僧人应该听谁的?他们如果惟中共马首是瞻,那么不就背叛了他们的主吗?中共统战的办法也多,威逼利诱什么都有。出家人按说四大皆空吧?但是中国的和尚却有科级、处级、局级之分,中国佛教协会的会长享受省部级待遇。多可笑啊?释迦牟尼佛会因为谁是部级和尚就让谁进天国吗?”
“刚才我问了你两个问题,”曹宁说。
“哦,对。”我说,“我把李先生视为大智慧的人。我不想把师父和释迦牟尼佛相比,对于觉者来说这本身就是不敬。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的感悟。上次我和你们说过生命的来源决定了他最多可以拥有的智慧。无论是老子、释迦牟尼还是西方的神,他们都没有讲出这个宇宙最终的理。比如说啊,老子管他传的东西叫‘道 ’,而且把‘道’称为天地之母。但是他知道他传的道不是宇宙最高的规律,所以他又说‘道法自然’。释迦牟尼佛说他一生中什么法也没有讲,和老子是一个意思。而在法轮大法里所论述的却是这个宇宙的最高规律。我想这一方面你只有修炼下去,才会体会得越来越深。”
“可是我们怎么就能相信他是宇宙的最高规律呢?”陈薇忽然开口问道。
“师父讲的东西,虽然你看不到,但是可以实践。通过实践就会发现师父讲的是真的。”我想了想说,“你们知道法轮功是怎么传开的吗?我们没有任何属于自己的媒体,那我们怎么能让别人知道并了解我们呢?我记得师父在99年的中南海事件发生后,在悉尼接见中文媒体记者的时候说了一下这个问题,大概意思啊,我重复不出来原话,就是一个人学了以后觉得好,他就把他身体健康的好转、思想境界的变化告诉他的亲朋好友。比较亲近的人嘛,互相之间都是很信任的,绝不会说我上了个当,我就告诉我所有的亲朋好友都来上当,这是不可能的。我们师父从来没有告诉我们要这么做,都是我们自愿这么做,这种流传比任何媒体报道和广告都有效。好比我妈妈病好了,我看见了,她也对我说法轮功怎么怎么好,给我本《转法轮》,我一看书一炼功,也觉得好,就再告诉张璐。她再告诉她的同学朋友。这种增长是指数增长,当然就越传越快。”
大家都沉默地听我讲。我继续说道,“所以你们不要看师父表面的语言好象听了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因为师父讲法要照顾到各种社会阶层和文化程度的人,只能用非常浅白的语言去讲,但是你体会一下他的内涵是很深的。‘名、可名、非常名’啊,这是老子讲的一句话。”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张剑念了一句。
“什么意思呢?”我问张剑。
张剑想了一下,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
我笑了一下说,“老子在传法的时候啊,诸子百家都把自己的东西称为‘道’,但是老子说他的‘道’和别人是不同的。但是老子在讲述超越常人生活经历的‘道 ’时,却遇到了一个语言障碍。我打个比方说,如果我问你什么叫‘甜’,一个一辈子都没有吃过糖的人,无论你用什么语言解释他也不会明白什么叫‘甜’,因为他根本没有这个概念。老子讲的‘道’肯定是比常人高了,他在《道德经》中说有一个东西,在有天地之前就有了,‘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后面他说我不知道应该管他叫什么,所以就叫他‘道’。‘名、可名、非常名’嘛,我说的意思就是老子在讲‘道’的时候,用了许多人中的名词,但却不是常人中名词表面的概念。师父讲法也是一样,不可能造出一些新名词来去讲法,那样人也听不懂。但是同样的名词,从师父嘴里说出来,它的意义就不一样了。这个需要你们放下心来去体悟才能体悟到的。”
我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接着说道: “在当今的这个社会啊,尤其是表面上科学的发展,让人越来越沉醉在眼睛看得到,身体感受得到的物欲之中,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许多人就算是能够碰到正法,但是他们却被麻木得没有感觉了。谁要是在这种情况下,发愿说要修炼,这个人都了不起。你看《西游记》的第一回里说美猴王在水帘洞中看到一只老猴子死了,他就说他要出海寻找修道之人,求一个长生不老的法门。吴承恩在这个地方写了一句诗说‘这句话,噫!顿教跳出轮回网,致使齐天大圣成’。美猴王就发了这一念,他就到菩提祖师那里修炼去了,最后成了正果。你看到发这一念很简单,也不是人人都能发得出来的。能发出来的人,在神的眼里看就非常可贵了,那是这个人的佛性出来的。佛教中说啊‘佛性一出,震动十方世界’。”
我停了一下,又说,“我跟你们讲大法的好,不是要让你们一定相信或者一定象我一样的修炼,你们修炼与不修炼对于我来说能有什么影响?只不过我觉得人生一世啊,能碰到正法的机会太渺茫了。你看《西游记》中说唐僧去西天取经,走了十四年,历经九九八十一难,这才把经取回来。他说‘人身难得、东土难生、正法难遇,全此三者,幸莫大焉’。人生如白驹过隙,你们谁能记得自己前一世的喜怒哀乐,转生的时候荣华富贵你都带不走的,而且和你亲爱的配偶子女都要分开。人人都想要天长地久的幸福,什么是天长地久的真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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